西粒仔

从前有一万万又一万万又一万万座山

那边有一万万又一万只蝴蝶

他们飞一万万又一万万又一万万万年

终于 飞到原点

【海贼乙女】玩具(多弗单人)

×很早就想写了,终于动手啦!


×这是我心中最适合明哥的爱情了


×  其实是甜文  


×可以随便提意见!







      如果仍是德雷斯罗萨的国王,多弗此时就想推开宫殿里的窗,听风哗哗灌进来,吹开他的羽衣,然后扯着笑飞到海上。

  没有风,没有窗,因佩尔监狱六层的墙壁阴暗且沉默,潮湿中长出恶毒的绿苔,空气黏腻,混着囚犯们死气沉沉的血流声渗入墙壁。

  如果有人来多弗就笑,再翻着报纸对来人说这世界混乱的局面。对面的人作何反应多弗并不太管,笑他自身难保又多管闲事或斥他命运已定休作妄想都差不多,他只是要一点反应,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。

  但此刻没人来,多弗耷拉着嘴角,他不想笑。他只想躲开,那粘滞的空气靠近他他就躲开。这六层里死一样静,犯人们入狱前都烫净了身体,这里的空气中没有上五层那样混杂喧闹的下流话和难以忍受的异味,干净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。

  但多弗还是要躲开,躲开那活坟墓一样的空气,躲开那宣判囚禁的空气,别让它逼走了自由的气息,别让它钳制了鸟的翅膀。

  也许上五层那样脏腻的气味会更让人好受些。多弗皱着眉想,那会让人感觉还活着,而且那样的空气很热烈。

  热烈,炎日的正午,大腹便便的贵族流着汗从浴池里钻出,浴汤还正热,一层漂浮的泥垢蒸着腻人的雾气,这就是上五层中空气的热烈,让人恶心皱眉,隐隐中又让多弗想起德雷斯罗萨。

  爱与热情的国度。

  那里的空气也热烈,国家的各处角落都喧闹着欢欣,轮子碾过砖石,鼓锤敲击鼓皮,这边的舞娘旋起衣裙赢得掌声喝彩,那边的美人提着匕首引起惊慌,热烈中飘着甜蜜,飘着赌场的争吵和酒徒的呼噜,所有人都精力无限,所有人都幸福美满,而多弗从宫殿的窗口飞到码头,掠过浮华的一切,笑着想——这就是我的国家,我是这里的国王。

  可是,多弗睁开眼皮,看到红色,红色之后是限制自由的空气,然后是暗沉的墙壁。可是这里没有一点德雷斯罗萨的痕迹,连空气也大相径庭,他要由这里死寂的空气联想到上五层下流的空气,再想到黏腻的空气粘在身上比夏天的汗还恶心,然后想到浴池,浴池里荡起雾气,最后才能想到德岛。

  连思维都这么弯弯绕绕,束缚起大脑。多弗有点烦躁地抬起手指揉揉眼,手指蹭到脸上硌了一下,他的目光转过去,看到一枚戒指。

  只是一枚戒指,没有宝石镶嵌,简洁得连个花纹都没有,一个小小的银色圈,圈住了他的右手无名指——像因佩尔监狱圈住了他的自由。

  他不记得跟谁有过婚约,但他记得这是他自己亲手戴上去的,就在败给草帽小子的那一天。

  这戒指太朴素,朴素得跟德雷斯罗萨毫无联系,但它确是在德岛被多弗戴上,所以看到它就可以想起德岛,想起宫殿的窗口和红酒。

  这比从空气联想到浴池快多了。多弗有点得意,带着笑意吻上戒指,心里想着自己从码头飞到海上,海风畅快,他自己也开心,似乎怀里还应该抱着一个人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你已经忘了你第一次被变成玩具的原因,但你还记得你是被变成了一只小兔子玩偶。白绒毛红眼睛,脖子上有个蠢蠢的黑色蝴蝶结。

  多弗并不喜欢兔子,你也不喜欢。你知道在被变成玩具的一瞬间多弗就会把你忘记,所以你有点疑心他会立刻把你扔掉——他知道自己扔掉了一个人,但他忘了是谁,所以跟扔掉一只丑兔子玩偶没什么两样。

  想到会被他扔掉,你有点难过,难过之后又想:也许这样就能离开他了呢?

  可多弗把丑兔子留了下来,放在窗台上,很危险的位置,似乎随便一阵风就能将你带走。

  可那么多阵风掠过,你总是摇摇欲坠地等风停,最后依旧稳稳地坐在窗台上。

  你不知道多弗是不是在等风来,等一阵可以把你带走的风,所以他才总是把窗户大开着。可真的扯着狂风下了暴雨的那一夜,他又揪着你的耳朵把你从窗台揪到枕头。

  很疼诶。毛茸茸的长耳朵垂下来,你窝在枕头上偷偷地揉,一边小声地在心里骂多弗是个笨蛋,一边想起你还是人类时他就总喜欢揉你的耳朵。

  “很痒啊,别揉了。”你迷迷糊糊带着困意,他的手却还不停,甚至更用了些力,你半睡着皱眉,小手钻进他的掌心,从他手中护住自己的耳朵。

  然后你听见他低笑,那笑声像只小小的钟,钟声在梦中从很远的海面上落下来,落到宫殿,落到房顶,从梦里落到脸上,化作一个轻轻的吻和紧紧的怀抱。

  多弗的怀抱很少,即便有也总是松松散散的,不会把人锢得很紧。

  “要像鸟一样自由才好。”他笑着回答你,然后你扑上去,紧紧抱住他的脖子,冲他咧开嘴角:“嘿嘿,你这只火烈鸟,被我抓住了。”

  他说他喜欢你轻快活泼的样子。你点点头,说你会一直像他说的那样自由快乐下去,让他喜欢一辈子。

  快乐的结果就是被变成一只丑兔子。

  丑兔子睡着的时候风雨停了,等它再睁眼,背后是天空,身边是酒杯——它又回到了窗台。

  没有被揪醒呢。你盯着自己的长耳朵想,上面的白绒毛随风而动,一晃一晃的让人觉得痒痒的可爱。

  多弗早上醒来似乎是心情好,也觉得你的耳朵可爱,所以决定不揪它了,于是把你捧到了窗口——你还睡着,当然不知道。

  你大概在窗台上坐了很久,每天睡睡醒醒,日子过去了也不知道,德岛的季节又不分明,弄得你总以为是夏天。

  是突然有一天,你看到自己的兔子手腕脱了线,一小截白色线头隐在绒毛里很不显眼,可你感觉到了,忍不住哆嗦了一下——万一我就这么死了怎么办?

  你下意识朝多弗看去,他躺在椅子上睡,脸上搭着本书。

  多弗知道这丑兔子应该是个人。谁呢?多弗想了想,想不起来,也就不想了。为什么留下它呢?多弗不知道,这问题的答案比“这丑兔子是谁”还难,越难越让人在意,让人想。想着想着多弗就一直盯着兔子看了。

  白绒毛长耳朵,红眼睛黑领结。是他不很喜欢的类型。

  “为什么把它留下呢?”

  多弗把兔子放在窗台,看它在风里摇摇欲坠。

  “这兔子怎么也不动一动?”多弗又想。

  你觉得既然成了玩具那就好好做玩具,于是你学着真正玩具的样子尽量保持静止,只在多弗不在或熟睡的时候活动一下身体,在他能看到的时候,你都是彻底的“非生命体”。

  “也许不是个人。”这想法一瞬而过,多弗自己也不信,可越看越觉得这就只是一个玩偶,所以多弗越发好奇——“怎么就把它留了下来呢?”

  这一丝好奇在你由兔子变成人类时被掐灭,因为整片整片关于你的回忆突然明晰在他脑海,他的生命再一次完整了。

  “嘿,多弗!”你笑着奔到他怀里,他一如记忆里的模样将你抱起。

  “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其实你已经忘了为什么被变成玩具,但你知道这时候应该道歉。

  然后他难得温柔地亲了亲你的脸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你喜欢海,蓝色铺开,便是自由,你喜欢自由。

  你揽着多弗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吹海风,他一手托着你的腰一手掌着线。他人大,羽衣也就大,你隐在他怀里,羽衣能完全将你遮住,于是你们两人就像一只大鸟,迅疾地从天空中划过,享受着天海间的自由。

  “多弗——!”你脸朝外大喊。

  他不作声,掐了掐你的腰表示自己听到了。

  “我们去那边——!”你手指着远处,脸转向他,眼中一片兴奋。

  他顺着你的手指看去——

  空旷的海天一色,没有云。

  多弗是自由的鸟,但也只能飞翔在云层之下。

  “呋呋呋呋呋——”

  你听到他笑起来,不等你疑问,你便感觉腰间脱了力,一只温暖的宽大的手掌离开你的身体。

  从高空中下坠是种很奇妙的感觉,特别是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。呼啸的风声被无限放大,带着凉,从耳朵贯穿你的身体,极速坠落,坠到思维和身体分开,在你刚刚想到“要死了”的时候,却又被人稳稳接住。两秒后思维坠回身体。

  “呋呋呋呋呋。”他刚刚未完的笑声续在你耳边,你反应过来,有点生气地去锤他,他的胳膊似又一松,你惊得猛抱紧了他,最终他却没松手,反而笑得更开怀。

  “混蛋多弗。”你闷在他怀里小小声地骂道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第二次被变成玩具。

  你立在床边的桌子上有点难过地想,怎么又变成玩具了。

  一只台灯,很普通的样式,白色的。

  多弗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你身上敲打,不太疼,但让人不舒服。

  你悄悄去看明哥的眼睛,隔着一层红色镜片去看,他没有表情,耳朵上挂了对耳钉,身上穿着服帖考究的酒红色西装,似乎还带着刚刚宴会上的酒味。

  你想起刚刚。

  宫殿的大厅里歌舞升平。女人们的珍珠宝饰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,流到袖口的花边、掌心的扇子上,随着人群涌动,像在海里一浮一沉。人们来来往往穿梭,自己的谈笑声作为别人讲话的背景,别人的吵闹又煽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,喧闹得,连女人们的细鞋跟踩地的嗒嗒声都被淹没了。

  他牵着你从楼梯上下来。

  在他现身的那一刻,整个大厅便都静下了。

  这静是裙摆摩擦的沙沙声响,是红酒亲吻酒杯的一声呼救,是人们不再用言语而是用眼神交换着的期待与甜蜜。

  他牵着你的手,你听见他的声音,听见他说你成为他的未婚妻,听见他说你是未来的王妃。

  然后人群中爆发出兴奋甜蜜的欢呼,酒杯相碰,笑语相迎,甜美的音乐绕着宫殿绕着人群绕着你们。

  多弗笑着看向你,微微躬腰向你伸出手:“邀你共舞,我的未婚妻。”

  你看的出来他开心,你比他还要开心。你喜欢他,你喜欢他也喜欢你。于是你止不住笑意,在与他旋转中甚至笑出了声,连踩错了舞步也不知道。

  “这么开心?”他向你凑近,你却伸手挡住了他欲吻的唇。

  “多弗,让我离开吧。”你在他耳边轻轻说。

  然后便是现在的样子,多弗和台灯。

  有点滑稽,德雷斯罗萨的宫殿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,却没人记得宴会的主角和目的。

  只有我记得了。你在心里默默想,只有我还记得那是我们的订婚宴了。你再看多弗时,他已经睡了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多弗又把你忘了。你也没有办法,你想起做兔子的时候整天待在窗台上睡觉,这次你决定不能那么睡下去了,但又没有事做,于是就每天观察多弗。

  其实也没什么好观察的。你想,他这人不显老,往前溯十年和往后推十年没什么不同,可能也就是十年前装黑手党十年后装地痞流氓的衣品区别。

  当多弗突然凑近了你时你吓了一跳,看他勾起的唇角你几乎以为他又抓到了你的把柄,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玩具,已经被他忘了。

  他的头发似乎长了点。稳下心神的你明目张胆地看着他——反正他也看不出来,一个台灯而已。

  金短发啊,往前十年还是金短发,往后十年大概也是,再往后,再往后……到了一百岁,还是这样吗?

  说实话,你从来没有想过你们的一百岁,现在让你想想,你也实在想象不出来多弗老了的样子,难道金发会变成白发吗?

  你还正胡思乱想,突然一阵风灌进来,然后你看到一个逆着光的粉色大鸟的背影,羽衣被风高高撩起,脸上是不可一世的笑,下一秒,潇洒地飞去,留下两扇大开的窗来回晃荡。

  真是的,几十岁的人,还老像十几岁的少年一样喜欢跳窗。

  “有时要闻闻海的味道。”他以前这么告诉你。

  于是你扯着他的脸告诉他:“这不像多弗会说的话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你总疑心多弗背着你偷偷打理头发,不然怎么不见他的头发长?往往是你的刘海都剪几茬了都不见他的头发长长一点。

  “我给你剪。”他突然有一天来了兴致,抽走了你手里的剪刀,用手指转了两圈后扔掉了。

  你惊愕地看着他:“你把剪刀扔了怎么剪?你可别用手拔!”

  他抱起你坐下,把你放在腿上:“用线。”

  他让你闭眼,你照做了。

  多弗的线可以很锋利,整齐地割断你的头发只是一瞬间的事,可他没有让你睁眼,所以你依旧闭着眼等。房间里很静,静得你几乎听见多弗的线就停在你眼皮上。

  “我想要你的眼睛。”

  “随你高兴,多弗。”

  说不害怕是假的,在他割断你头发的一瞬间你就害怕了,那时你就想到——多弗要我的眼睛我该怎么办?绝对会很疼。你最怕疼,所以第一个想法是拒绝,但多弗问你的那一瞬间你就知道你不会拒绝——既然是他,疼就疼好了,想要就给他。

  后来多弗问你那一瞬间你是怎么想的,你回答说:“我什么都没想,你想要就尽管拿去,多弗。”你知道这么撒谎不好,但大概这样的谎话会比真话令他开心,更何况这和你的最终想法是一样,也没差。

  但他并没有因为你的谎话而开心,他狠狠地亲了你:“你骗我,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很多白天他都不在,不在房间里。没了他这房间也就没什么好看,你就闭目养神,往往养着养着就睡着了,等醒的时候时常能看见睡在床上的多弗,玻璃窗外的星月夜照亮他的脸庞和头发。影子落在床单上,孤零零的没人陪的模样。

  说起来多弗已经很久没有别的女人了。有多久了?三年?五年?你也忘记了你们认识了多久。

  “你不可以有别人!”那时你简直就像个恃宠而骄的小孩子,他也乐得惯着你:“好。我有你就可以了。”

  于是你心满意足地去抱他,他就说:“那就把你给我。”

  第一夜的月亮很亮很亮,你很窘,觉得月光在偷看,整个人从脸红到肩膀,他把你压在怀里,一双大手挑逗似的在你身上游走,嘴唇吻着你的脖子。你觉得痒,又害羞,想开口让他快点,别这么故意折腾你,张了张嘴却又不好意思说。

  你揉揉他的头发,示意你想亲他。他的脸从你脖颈间抬起,在你吻上之前,他说:“我只要你,呋呋呋,好不好?”说罢,他捏了捏你的脚踝,被架到他肩膀处的脚踝,他亲了上去,小小的脚踝,他亲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他爱我。那一刻你忍不住这么想。心里荡起比一切美景还要美的快乐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多弗知道爱。他见过很多爱,父母爱孩子,哥哥爱弟弟,恋人爱伴侣,玩具爱人类。他知道爱,爱就是在你看向他眼睛时去吻你,爱就是在夜晚时贴近你的耳朵告诉你“我喜欢你”,爱就是把你抱在怀里,爱就是揉你的耳朵牵你的手。

  这一切他都做的很好,看起来很像爱。但他也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是什么,他觉得有你在很舒服,听你说话很有意思,他不反感你的接触,也不讨厌你偶尔的任性。

  他带你在天海间驰骋,拉起你在宴会中共舞,和你睡一只枕头,和你喝同一口酒。

  他觉得他有过心动,这于他大概已经能称之为爱了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睡觉多了就容易迷糊,迷迷糊糊的,你从人类变成兔子,从兔子变成人类,从人类变成台灯,又从台灯变成人类。多奇妙的人生经历,所有人一起把你忘记再记起,记起再忘记。可兜兜转转,你的奇妙经历也只发生在这房间里。

  也许我要去看看更远的海。你想。

  你趁着草帽小子制造出来的混乱出逃。

  从宫殿到码头。用双脚奔跑的距离和被多弗抱过去的距离真的不一样。你第一次知道原来两者之间这么远。

  德雷斯罗萨依旧是热烈。只不过这热烈中带着血液、尘土、混乱、喊叫、眼泪的味道。人们为破碎的国家哭泣,你却止不住心底的愉悦,像小时候瞒着父母偷偷出去玩一个下午,心脏激动得砰砰跳。

  终于到码头,你气喘吁吁,眼睛却兴奋得发亮。天空阴沉,应和着这个国家的悲剧。但与你无关,你只觉得激动和欢欣——这是我自己的天空!

  你着手去找船,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,你回头看了一眼炮火纷飞的德岛,停下了脚步。要回去吗?你有一瞬间的犹豫。随即你提醒自己,草帽不过是一届新人,多弗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,不会在这里摔跟头的,不必为他担心。

  不必为他担心。你念着这句话在码头坐了十分钟,最终忍不住往回赶。

  我等他平息了草帽的动乱再离开吧。你这么想着,把原本的激动欢欣一步步原路踩回去。

  

  

  

  

  回去的路上看到了鸟笼,你在里,码头在外。人群涌动,你也跟着乱跑,边跑着边想:多弗这次要失败了,他的鸟笼这次谁也困不住了,只困住了我。多弗的鸟笼里只有我。想到此,你竟有点悲哀的甜蜜。

  跌跌撞撞又见到了他。

  最后一次,你要求多弗把你变成玩具。

  “怎么不走了?呋呋呋呋呋,舍不得我?”

  你点点头:“多弗,把我变成玩具吧。”

  由人类变成一只戒指。多弗又把你忘了。许是刚刚在码头吹的那十分钟的风把你几年的觉都吹醒了,你忽然记起了第一次被变成玩具的起因。

  “多弗,你说你喜欢我自由。”

  “是啊。”

  “我想要没有你的自由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你想你大概根本不是爱自由,你只是任性妄为。你惹他生气,惹得他将你变成玩具,赌他会不会扔掉你,赌他会不会再将你变回去。你以这种方式来证明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爱意,你想占有他,也想被他占有。

  幸好最后变成了一只戒指。你想。

  一个银圈落在地上,叮咚一声,宫殿外纷嚷一片,多弗弯下腰把它捡起戴在手上,戴上后似乎连他自己都诧异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为什么戴上它?

  

  

  

  

  

  多弗吻着戒指想德雷斯罗萨,想起宫殿的房间和窗口,海上的云和蓝天,想起草帽小子,想起自己盯着窗口看,想起自己在宴会中的酒红色西装,想起海风吹过脸——似乎身边总有一块模模糊糊的空白。

  六层的空气带着囚禁自由的气息将多弗包围,他的自由被因佩尔监狱圈住,像右手无名指被这枚戒指禁锢。

  你偷偷回吻。大概你想要的自由没想象中那么宽广,只是一个窗台,一张桌子,一根手指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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